“说是预言,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穿着黄色长袍的人这样回答,他的手指在盛放了淡白色果酒的高脚玻璃杯杯口来回摩擦,沾上了些许液体的指腹在与玻璃制瓶摩擦的时候发出了粘滞声。他似乎还在犹豫着,男人收齐了笑容,于是取代了原本那种海纳百川般宽厚的是扑面而来的肃穆感。
即便是在自己的时代曾经经历过许多的漆雕蓦绘,在真正面对这样一个伟大的之人的时候,也不禁收敛起了原本的心思。
大概最终做下了什么决定的样子吧,男人抬起了头。
“我从预言中看到,奥萝拉小姐,您以后的胸部能够长到C!”
啥——?
啥——?!
主仆两人的反应在这瞬间居然完全一致。
“等会儿,真的能长到C吗?”漆雕蓦绘很认真的这样问道。
“是的,我相信我的预言所以肯定不会出错的。”
男人笑着点了下头,用很坚定的眼神予以回应。
“这样的话,胸部并不算是特别大,却也不是特别小,真是十分恰当呢,正是恰到好处的大小。”
“是的,不过其实个人呢,更加偏向一些更大一点……”
“确实,不过到C以后再加胸垫也是很不错的选项呢。只是看上去的话,稍稍加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的确如此!”
中年男人笑着,和黑发的少年握了一下手。
“我说……”
握着刀叉的手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浅蓝色的少女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微笑。
“别在当事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说这些事啦——!!!”
“没关系啦,只是看你们那么紧张,开个玩笑罢了。”
中年男人这个时候才露出了狡黠的微笑,漆雕蓦绘也发出了轻巧的笑声。
“主人你,还真的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呢。”
显然也是早就知道对方乱说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恐怖人物。
“诶,是玩笑吗?”
握着叉子的手反而没有因为这种事情放松下来,像是握得更紧了一些的样子。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异样,漆雕蓦绘停下了笑,连名叫房龙的半圣也略带些疑惑的将视线投向了浅蓝色长发的少女。
“所以,能长到C也是玩笑吗?”
大概确实是十分相信对方的预言的关系,少女双眼都隐约能看见闪现的泪花。
结果反而开始在意起来了吗!
漆雕蓦绘捂脸。
“嗯……那个,说实在话,其实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的啦。”
大概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言,房龙苦笑着这样说,“嘛,不过你们真的想听吗,有关的预言什么的,我一生中只会给同一个人做仅有一次的预言哦。”
也就是说,是否要将这个机会在这里就这样用掉呢。
奥萝拉·亚莉克希亚的心思被这样的话所牵引,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这样的问题。
“在主人进行考量的时候,我倒是想问一个问题?”
漆雕蓦绘微微侧身面向了穿着黄色长袍的男人,后者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所谓的预言,究竟是怎么样的东西呢,是指一个必定的结果还是更加虚无缥缈的命运什么呢?因为在我的家乡,也曾经有着弑父娶母的王的故事呢,是听从了预言之后导致的悲剧吧。”
“弑父娶母的王啊,那个故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做出这样的解释,无论先王究竟是否选择信或者不信这个预言,其结果都是一致的,可能他做出把自己的儿子留在身边这种决定,也会导致那样的结果出现。”
“所以说,预言,其实就是一个必定结果啊。”
“是的,很多人将预言和命运结合在一起,但实际上则恰恰相反,两者并没有任何关系,命运的轨迹有无数条,那无数条最终会在某一个点上重合,预言家能够看到的只是这样的一个点,而并非走向了这个点的命运轨迹本身。”
男人谦虚的笑着,“所以,相比于其他的半圣所研究的东西,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不,能够看到命运轨迹交错的点,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事了。”
说这句话并非客套,而是实打实的出自了漆雕蓦绘的本心。
“当然啦,实在看不清楚的时候就告诉别人一句,‘根据我的预言,你会死。’这样敷衍过去的时候也有。”
“开……开玩笑的吧。”奥萝拉的嘴角轻轻抽动。
“不,看他的语气,好像是真的。”漆雕蓦绘将手握拳放在了嘴前轻轻咳嗽了一下。
“那么主人你的选择呢?”
“我的……选择吗?”
少女轻轻皱着眉头。
“可是如果按照之前的说法,我不管是听这个预言,还是不听预言,我终究会走向那样的道路,那么听或者不听又有什么意义呢?”
房龙偏头看向了少女,像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这样回答,“我也并不清楚,但是意义这件事情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并不相同,所以,我无法替你做出回答。”
“虽然作为一个仆从在这个时候插话或许有些失礼……”
“没关系,你已经插了很多句了。”
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这样说道,蓝发的少女将娇小的身子缩进了桌子旁的扶手椅里。
“既然结果是必然的,并且不论怎么样那个结果都会到来,那为什么不提前知道,然后欣然接受呢?”
黑发的少年微微躬身,这样说道,“在我看来,这或许就是意义所在了。”
“嗯……”
少女低下头,浅蓝色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眸,所以让她表情无法被人察觉。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抬起头来正视了坐在正对面的男人。
“那么……请告诉我吧!”
“好,那就请你将你的魔杖拿出来吧,我看看能够告诉你什么样的节点。”
“魔……魔杖?”
“是的。”位列十二位半圣之一的大预言家轻轻叩动了桌面,于是整个房间最中央原本放置着的圆桌像是从这个空间内被抹除了一样,瞬间消失了,“我预言的代价颇为不菲,可别以为一顿佳肴就可以了哦,啊,这不是说菜不好吃的问题,相反我十分享受,不过……奥萝拉小姐,我想看看,你是否有呢,走到未来那个延伸出来的节点的能力。”
隐藏的节点。
在未来的延伸之处。
这也是,亨德里克·房龙这次拜访的主要原因。
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像是细细密密咬合的齿轮,但是漆雕蓦绘这一个新的部件的出现,势必会将原本的格局改变,那么,那个因出现改变而最终导致整个世界都有所不同的未来。
我是否能在你的身上看到呢?
穿着黄色长袍的人站起身。
“那个,”习惯性将魔杖放在左边袖子里的少女将魔杖抽了出来,“您不用魔杖吗?”
房龙将长袖挽起,“对于大魔导师以上的人来说,魔杖反而是传导魔力的鸡肋了哦。”
是嘛——
就在心中这样念想的时候,少女的魔杖飞速的抖动,心中低语的吟唱就像二重奏一般在耳畔响起。魔杖在空中滑过的轨迹几乎在一瞬间展开成型。这速度已经远超一个初级魔法使能够企及的水准了,在大部分的学生还只是见习魔法使的时候,居然已经能够达到了初级魔法使顶端的水平。
天资不凡。
从一开始的魔杖抖动,低语吟唱,到最终以规则符号结尾施放,整个过程并没有超过五秒。
构架在了风与水之上的双重吟唱,贝拉暴风雪。
狂风和雪花就像突兀出现在了整个小厅中央一般,瞬间的遮蔽了所有人的视野。这是少女改造过的吟唱法,所以暴风雪的范围被压缩到了极小的地步,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随之加大了数倍。
有趣,房龙伸出了一只手,然后像是抓住了墙上挂着的布画,又或者扯开了遮蔽着的窗帘,他只是伸手一掀,空间里有什么东西就被剥离了,所有属于魔法构造出的一切都像是攥在了男人手中的薄纱,他只是轻轻撇开,一片声势浩大的风雪就这样被男人用手甩在了身后,重新归于风和水消散在了空气里。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的。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甚至一点使用了魔法的波动都没有出现。
这个时候奥萝拉才确确实实的认识到了,站在她之前,穿着黄色长袍的男人,位列十二半圣。
“既然能够如此轻易的使出那样的魔法,说明事实上已经达到了中级魔法使的水准了吧。”房龙拍了拍手,“只是十四岁,却已经比很多四十岁的人都要强了呢,不过,还是不够啊,还没有达到要求,使出你最得意的魔法吧,奥萝拉小姐。”
“是的,房龙先生。”
蓝色的光亮从少女的魔杖中亮起,体内的一切都要被这个魔法描绘的图景所掏空一般,用着如铃铛般的嗓音,她这样念到:
【首先是掌控大地的赫斯托莉亚,然后是扬起狂风的欧特苏,最后是怀抱精神的孔丹莎】
【请将你们的手伸向我,请将你们的力量分予我,请用你们温和、强大、坚毅的目光注视我啊!】
在唱出了基本的颂诗之后,她开始吟唱自己改造的语句:
【难道你没有听见那甜美的话语,在歌声环绕的天堂中回响?】
【难道你没有见过那些死去的人,苏醒于遗忘?】
【当双臂交织成十字,一切如何走向消亡?】
【睡去吧!睡去吧!】
【属于夜晚的生命被劈开、被分到终焉的两旁。】
【属于我的思想紧紧依靠着,世界的晦暗的锋芒。】
【所有的生命都归于沉寂,如若,诗人会称颂的诗页,】
【是隶属死亡的一章!】
她的双眼绽放着光芒,魔力在身体里的飞速流转引发了外界环境的剧烈变化,长发也微微被魔杖之前聚集的风所扬起。这是个纯粹改造了三种魔法并且将其揉为一体的吟唱术,虽然这是自己改造出来的,但是因为并不熟悉的关系,她并不能在瞬间完成吟唱,但是房龙只是饶有兴趣的不来进行干扰,不过在少女完成吟唱的那刹那,他也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双眸仿佛透明一般,能够看到她瞳孔之后的璀璨光辉,如同夜晚湖上倒映的星海。
魔杖被指向了穿着黄色长袍的半圣。
“即死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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